,却又极为露骨。滇王虽处西南一隅,却对大顺朝堂之事了如指掌,且韦将军与新帝近臣的事情才发生不久,他便得了消息,还以此试探,可见对朝中局势,对圣上与太子的关系是有细致研究的。滇王果然喜出望外,道:“你且回去禀告你的顶头上司,就说我滇国受惠于大顺,若再得明君庇护,必当举全国之力助之。”李佑城叩首致谢,算是完成了差事。只是,许清如现在成了滇王侍婢,时刻服侍左右,这样危险重重又繁杂劳碌的位置,实在难以让他心安。她和二王子之间有着怎样的秘密,抑或她心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,所有这些,都牵动着自己的神思百骸。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并不了解她,看她扮成侍女的样子,拘谨审慎,行为举止得体从容,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沦为婢女,做事怯生生,毛手毛脚。也许她天生就有模仿能力,稍加调教便能做的严丝合缝。可明明昨晚她还被二王子严刑拷打,今早就摇身成了滇王近身侍女,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错,李佑城百思不解。他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,甚至掌控她,可到头来,自己才是那个被掌控的人,从一开始就是。临近日中,滇王设家宴,款待大顺使者与私臣,又赏了李佑城几箱滇国物产。等宴席一开,众人把酒言欢,将近几年朝中要事又翻箱倒柜细数一遍。二王子一改昨日崇华殿的疯癫,在滇王面前十分恭顺,对世子也是俯首帖耳,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,若没有昨天那一出,他这做戏的本事可真让人佩服。清如能从他手里脱身,且入了滇王的眼,不知用了什么手段。不过,滇王虽喜世子,对二王子不冷不热,但毕竟是自己亲儿子,再有隔阂,安插个侍女在身边,应该也不是难事。李佑城一边执著夹菜,一边思索,想不通背后阴谋,可越想不通就越烦躁,宴会上众人插科打诨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。直到世子起身,在对桌遥遥敬酒,他方回过神来,连连回敬。世子郑伯英长得敦厚和善,脸部轮廓与滇王和二王子略有不同,宽额方脸,圆眼扁鼻,肤色暗沉,像是有白蛮人的血统。他在席间不怎么言谈,可每说一句便能引人注目,王公大臣频频点头称赞,看得二王子心急火燎,忙去插话,却文不对题,让众人脸色十分尴尬。李佑城暗笑,笑他不懂隐忍,欲盖弥彰。酒盏被清醴斟满,一双纤手将酒盏端起,呈在李佑城眼前。“李校尉,多谢一路相随,以后……珍重!”许清如跪在他食案一侧,趁着众人喧哗之际,小声道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