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之位,可章侑身后是庄王,这位主子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。纵是知当年风锷死得冤枉,又如何能在这武林大会上揭自己的伤疤呢?
他这边还在沉吟,那边已有数名受伤之人大声嚷嚷:“不公平,这选盟主的规则太不公平,十六大门派欺负人!”
“就是,不但不让我们争这盟主,还唆使门人打伤我们!”
昭山、崆峒弟子听得这些人的言语越来越污秽,忍不住骂了回去,局面再度大乱。
裴琰猛然一声怒喝,右足劲点,身形如飞鸟般疾掠,一闪身间,夺过何青泠手中长剑,再一腾纵,轻捷如电,寒光暴闪,剑气如紫虹贯日,卓然迸发,直射向庄前的一棵大树。
众人被那眩目的剑芒耀得都眯了一下眼睛,待重新睁开,只听得“喀喇”之声响起,树上数根比手臂还要粗的树枝相继断落,枯叶飘飘飒飒,扬满半空。
一时间,长风山庄前鸦雀无声,人人均惊悚于裴琰这老辣凌厉的剑气,不约而同在心中想道:若真论到武功剑术,这武林之中,怕无人能胜过裴琰了。
裴琰冷冷扫了众人一眼,寒声道:“武林大会是在我长风山庄举行,还望各位给我裴琰几分面子,若再有寻衅滋事者,休怪裴某不客气!”说着洒然转身,向庄内走去。各掌门瞪了一眼自己门下的弟子,齐齐转身入庄。
何青泠犹豫片刻,衝着裴琰背影大声呼道:“凭什么每门只能派一人争这盟主,不公平,若小门小派、独行之人也能争盟主,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也要争一争!”
裴琰脚步一顿,青山掌门程碧兰苦笑着摇头,正待发话,黄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,众人齐声发喊,衝到屋檐之下。庄中仆从忙将大门侧门齐齐打开,引着这上千人入庄避雨。
裴琰带着众掌门和天南叟等人重新回到东厅,裴琰向天南叟拱手道:“玉老,先前您说有何妙策,请继续。”
天南叟捋了捋颔下银白长鬚,缓缓道:“现下形势大乱,我们以前议定的由十六大门派各推举一人,来争这盟主之位,只怕已不可行。”
苍山派掌门柳风点了点头:“玉老说得是,现在袁方和南宫珏等人处心积虑要争这盟主,又挑起了众人的心思,若将这些人拒之门外,后患无穷。”
天南叟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还有一点,恕我倚老卖老,话说得直,若较起真来,出家之人、女子是不太适合担任武林盟主一职。”
峨嵋破情师太隐有不服,但敬天南叟为武林前辈,德高望重,硬生生把话嚥了回去。
天南叟一笑:“破情掌门莫急,我只是就事论事,但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。”
破情闷声道:“玉老请说。”
天南叟缓缓道:“依我之见,原先的武林盟主制应顺应眼前形势,作相应的修改。”
“如何修改?”数人齐声问道。
“以前我武林诸事,皆由盟主一人定夺,盟主令一旦发出,均当遵守。但眼下,裴相辞去盟主一职,由各门派夺这盟主之位,但很难再像以前一样保证盟主令的公平与公正。”
天南叟这几句话一出,讲到了众人的心底深处,各门各派,均担心让别的门派夺去盟主之职,扶己压异,只维护本门派的利益,而有损其余门派。
天南叟看了看众人神情,眯起眼来续道:“所以我有个想法,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。若是说得不好,诸位不要见怪。”
裴琰忙道:“玉老德高望重,说出来的法子定是妙策,我等洗耳恭听。”
天南叟得意地点了点头:“我是这样想的,我们就在盟主一职之下,设一个议事堂。盟主和议事堂堂主都靠比试选出,最后胜利者为盟主,其余再按比试结果选取数人入议事堂。盟主与议事堂堂主均是四年一任,任满后再行竞选。”
众掌门默默听着,各自在心中盘算,柳风缓缓点头:“玉老此言甚合我意。”
天南叟续道:“议事堂堂主保持在八人左右较为合适,日后武林中大小事宜,由议事堂堂主首先议定,再提交盟主作最后定夺。而盟主若要作何决策,也需征询过议事堂堂主意见后方可发出盟主令。这样一来,如若有出家之人或是女子最后胜出任了盟主,也不用担心其不能协调朝野关係、不能亲上战场杀敌,自有议事堂的堂主们协助盟主解决。”
破情师太朗声道:“玉老好主意,我峨嵋赞同。”
青山掌门程碧兰也点头道:“我无异议。”素女门、碧华斋、普华寺、玉清宫四派掌门互望一眼,皆齐声称道:“我无异议。”
紫极门唐啸天沉吟道:“分设盟主与议事堂,倒是解决出家之人与女子不能任盟主的最佳方法,但与南宫珏等人有何关係?”
天南叟道:“眼下之势,只能允许这些人来竞夺议事堂堂主一职。”
“玉老的意思,是承认他们是武林中人,有夺议事堂堂主一职的资格,但盟主一职,还是由十六大门派中人产生?”裴琰问道。
“是,这样既可堵了他们的口,又不让他们太过嚣张,夺去最重要的盟